內容簡介
◎2011年《出版人週刊》「最佳小說」
◎2011年美國《GQ》雜誌最佳好書
◎2011年《華盛頓郵報》最受注目的小說
◎2011年美國亞馬遜網路書店嚴選「七月好書」,讀者四星半推薦
◎2011年美國獨立書商協會暢銷榜暨7月選書
◎2012年法國犯罪小說大獎(Litterature
Policiere)
◎2012年法國《快報》(L’Express)週刊與《閱讀》(LIRE)雜誌選為年度最佳小說
◎2013年德國犯罪小說獎(Deutscher
Krimi Preis)國際類「最佳犯罪小說」第三名
◎2013年法國推理小說評論獎(Prix Mystere de la
Critique)
◎已售出英、法、德、義、西等9國版權。
讓恰克.帕拉尼克(《鬥陣俱樂部》)讚不絕口的作家
「宛如來自地獄的電報,凌晨三點滑入你家門口。」——美國知名小說家
威廉.蓋伊
在這個沒有靈魂的地方,殺戮是唯一的救贖
唯有在死亡出現時,才能感覺到神的存在
一個受創的靈魂,以血祭求上帝拯救愛妻
退伍軍人韋勒曾在太平洋小島戰場上目睹同袍被日軍活剝人皮,身心受創的他以宗教作為克服心魔的寄託。然而當美麗的妻子病魔纏身,陷入瘋狂祈禱的韋勒竟迷上獵殺動物來「血祭」的療法……
狂熱的佈道家兄弟檔,以表演人死復生榮耀上帝
佈道家羅伊和瘸子西奧多,是一對狂熱傳播福音的表兄弟,佈道節目的最高潮就是讓蜘蛛爬滿全身宣揚信仰可以克服恐懼的神蹟。為了挽回日漸流失的信眾,西奧多慫恿羅伊殺了信仰虔誠的妻子,唯有人死復生,才能重新找回神啟……
行徑殘忍的鴛鴦殺手,以殺戮激發藝術創作熱情
失意的攝影師卡爾和小鎮女侍珊蒂是夫妻檔公路殺手,他們讓年輕男子搭便車,尋找合適的「模特兒」來拍照和殺害。不斷的殺戮讓卡爾激起創作熱情,然而珊蒂卻暗自下定決心,若遇上喜歡的男子,便要殺了卡爾遠走高飛……
善良正直的青年,相信以暴制暴才能彰顯正義
自從目睹父親韋勒瘋狂自戕後,亞文和羅伊之女蕾諾拉一起被祖母撫養長大。亞文視蕾諾拉如親妹妹處處保護,然而虔信上帝的她卻被鎮上新來的敗德牧師染指,意外懷孕而絕望自殺。亞文決定替妹妹討回公道……
這些扭曲的靈魂,困在一個邪惡墮落的窮困小鎮,掙扎在各自的絕境與心結中。看似彼此不相干的人生,卻在不知不覺間緊緊交錯糾纏。他們都選擇了最激烈的手段想要掙脫命運,最終,沒有人可以得到救贖……
※ ※ ※
幾個極度扭曲的靈魂,許多段沒有救贖的人生,交織成一部節奏緊張又極度暗黑的暴力驚悚之作。本書場景位於俄亥俄州與西維吉尼亞,述說從二次世界大戰到一九六○年代,一個讓靈魂麻木的暴力小鎮,一群奇特人物無可避免的絕望命運。書中人物不時向上帝苦苦祈求,然而始終只得到魔鬼的回應。
波拉克井然有序地編織與敘述故事情節,揉合奧利佛.史東扭曲強烈的《閃靈殺手》和美國南方宗教哥德式筆調,揭開美國夢的陰影下潰爛化膿的偽善及恐怖人性,如同《舊約聖經》中最血腥的章節充滿暴力,又揉合了黑暗、悲慘、罪惡、謀殺與懸疑。
作者簡介
唐納.雷.波拉克(Donald
Ray Pollock)
生於1954年,從小在美國俄亥俄州南部一個名叫諾肯史提鎮的地方長大。波拉克17歲即輟學就業,先是在一家肉類包裝廠工作,後來在一家造紙廠工作了32年之久,可以說他體驗過美國最底層、最閉塞的生活。波拉克五十多歲的時候,進入俄亥俄州立大學學習創意寫作,獲得藝術創作碩士。他開始用筆反映自己的生活,成為出身藍領階層中最有潛力的小說家。
他的第一部作品:《諾肯史提故事集》(Knockemstiff)出版後就備受讚譽、一鳴驚人,獲得了2009年度的羅伯.賓漢作家獎(PEN/Robert
Bingham Fellowship for
Writers,美國筆會中心頒發給傑出小說家的首部作品),還獲得了來自《紐約時報》等媒體的好評,版權售至英、法、意、西等國。2011年,波拉克57歲的時候出版了自己的首部長篇小說《神棄之地》,不但獲得Amazon書店和獨立書商協會當月選書,《出版人週刊》、《GQ》、《華盛頓郵報》也選為年度最佳小說,版權銷售海外後,亦奪得法國與德國的犯罪小說大獎。
譯者簡介
林立仁
英國薩里大學企管研究所畢業,輔仁大學翻譯研究所肄業,現為專職譯者。
內容連載
1
一九四五年秋天,二次大戰結束後不久,一個週三下午,一輛灰狗巴士開到了俄亥俄州米德鎮的車站。米德鎮是個造紙小鎮,位於哥倫布市以南一小時車程之處,鎮上瀰漫著猶如腐壞雞蛋的臭味。外地人對這臭味總是抱怨連連,當地人卻喜歡自誇說那是鈔票的甜味。巴士司機是個柔弱矮小的男子,腳下踏著增高鞋,喉間打個鬆鬆的領結。他將巴士開到車站旁的小巷停下,高聲說休息四十分鐘。他很想來杯咖啡,但胃潰瘍再度發作,只能打個哈欠,拿起儀表板上的粉紅色藥水,咕嘟咕嘟喝下去。鎮上的煙囪再度噴出骯髒的褐色雲霧,那根煙囪是美國這地區最高的建築物,數哩之外就能看見它細瘦的頂端噴出一陣陣煙霧,宛如快要爆發的火山。
司機靠上椅背,拉下皮帽蓋住眼睛。他住在費城市郊,心想如果他得住在像俄亥俄州米德鎮這種地方,一定會拿槍轟了自己。這個鎮上看不見一碗萵苣,這裡的人吃的似乎除了餿水還是餿水,那些餿水如果給他吃上兩個月,肯定會沒命。
二等兵韋勒.羅素和兩名來自喬治亞州的士兵坐在巴士後排,喝得醉醺醺的,一名士兵已陷入昏睡,另一名士兵正往最後一個酒罐裡嘔吐。韋勒一直在想,等他回家後,絕對不要再離開西維吉尼亞州煤溪鎮。他成長期間在山谷裡見過一些殘酷的事,但都比不上他在南太平洋目睹的慘況。他曾和部隊裡其他弟兄在所羅門群島的一個小島上,碰見一個被日軍活活剝皮的海軍陸戰隊隊員,那隊員被釘在用兩棵棕櫚樹做成的十字架上,鮮血淋漓的軀體爬滿黑色蒼蠅。他們看見那隊員的心臟仍在胸腔內跳動,身分識別牌掛在殘存的腳拇趾上,上頭寫著:陸軍上士米勒.瓊斯。他們無法提供任何幫助,只能助他早早解脫。韋勒朝米勒的耳後開了一槍,然後他們抬下屍體,用石頭埋在十字架下方。經過這件事之後,韋勒的腦子就變得不一樣了。
灰狗巴士再度停靠車站時,韋勒在河對岸的亨廷頓市找到一家酒品專賣店,買了五瓶陳年威士忌,塞進包包。他坐在前排,就在司機後方,他仍有點醉意。巴士司機突然開口問道:「帶了勳章回家嗎?」他看了一眼後視鏡中的韋勒。
韋勒搖搖頭。「只帶了這個瘦皮囊回來。」
「我也想上戰場,但是體檢不合格。」
「你很幸運。」韋勒說。他們碰見海陸隊員米勒.瓊斯時,島戰已接近尾聲,中士派他們出去尋找水源。他們埋葬米勒被剝皮的軀體數小時後,四名飢腸轆轆的日本士兵從岩石間走出來,雙手高舉,表示投降,身上的大砍刀上還留有新鮮血跡。韋勒和兩名弟兄帶著那四名日本士兵往十字架走去,走到一半,日本士兵跪了下來,也不知是求饒還是道歉。「他們想逃,」後來回到營地,韋勒向中士報告說:「我們別無選擇。」他們處決四名日本士兵後,一名來自路易斯安那州的弟兄用刮鬍刀割下日本士兵的耳朵。這位弟兄的脖子上戴著沼鼠腳,據說這樣就不會被流彈打中。他還有個雪茄盒,裡頭裝滿乾癟的耳朵。他打算日後回到文明世界,把那些耳朵當做戰利品販賣,一個賣五元。
「我有胃潰瘍。」巴士司機說。
「你並沒有錯過什麼。」
「我也不知道自己有沒有錯過什麼,」巴士司機說:「我只是很想有個勳章,或是好幾個勳章。我想我必須殺很多德國佬才能獲得兩個勳章,我的手動作很快。」
韋勒看著巴士司機的後腦,想起他搭船時曾向一位憂鬱的年輕神父告解,說他為了幫助一名海陸隊員脫離痛苦,射殺了他。那神父受夠了目睹那麼多死亡,受夠了對一排排死亡士兵和支離破碎的肢體祈禱,他對韋勒說,倘若歷史有一半是真實的,那麼這個邪惡墮落的世界只能提供一個好處,那就是讓你做好準備,迎接下一次的邪惡墮落。「你知道嗎?」韋勒對司機說:「過去羅馬人會取出驢子的內臟,把基督徒活活縫在驢子屍體裡,再把他們放在大太陽底下腐爛。」那神父知道很多這種故事。
「他媽的這跟勳章有什麼關係?」
「你想想看,一個人就像火雞一樣被捆起來,放在窪地,只有頭部從死驢的屁眼冒出來,然後蛆蟲會開始嚙食你的身體,直到你回歸天國。」
巴士司機蹙起眉頭,將方向盤握緊了些。「老兄,我不懂你說這些話是什麼意思,我說的是胸前別著大勳章,光榮返鄉。那些羅馬人會先給人勳章,再把人塞進驢子裡嗎?你是這個意思嗎?」
韋勒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意思。根據那神父的說法,只有上帝才能看透人類的行為。韋勒舔了舔乾燥的嘴唇,想到包包裡的威士忌。「我的意思是說,歸根究柢,每個人最後都得受苦。」韋勒說。
「這樣的話,」巴士司機說:「那我想在那之前獲得勳章。媽的我家那口子每次看到勳章都會發瘋。說到受苦,每次我出來開車就擔心得半死,不知道我家那口子會不會跟一個有紫心勳章的軍人跑了。」
韋勒俯身向前,司機的肥胖頸背感覺到韋勒呼出的熱氣,鼻中聞到威士忌酒氣和廉價午餐的腐臭氣味。「你想米勒.瓊斯會在意他老婆跑出去跟別人亂搞嗎?」韋勒說:「老兄,他隨時都很樂意跟你交換位置。」
「誰是米勒.瓊斯啊?」
韋勒朝窗外望去,只見綠薔薇山的朦朧山頂出現在遠方。他雙手顫抖,眉上沾有閃閃發亮的汗水。「他只是個被騙去打仗的可憐蟲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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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勒獨自坐在聖靈教會煤溪教堂的後排長椅上,帶著宿醉,全身發顫。今天是週四夜晚,將近七點半,禮拜還沒開始。這是教堂每年為期一週的復興禮拜第四晚,專門開放給墮落者或尚未獲得救贖的人。韋勒已回家一星期,今天是他清醒的第一天。
韋勒看著母親跟一個細瘦女子交談,女子的長臉戴著細框眼鏡,褪色的藍色呢帽綁在尖下巴底下。幾分鐘後,艾瑪拉著女子的手,回到韋勒所坐的之處。「我請海倫來跟我們坐在一起。」艾瑪對兒子說。韋勒站起身來,讓她們入座。海倫經過韋勒面前時,她的酸臭汗味薰得他雙眼泌出淚水。海倫手上拿著一本老舊的皮聖經,艾瑪介紹韋勒時她低著頭。
這間教堂沒有鐘,因此禮拜即將開始時,亞伯牧師走到打開的教堂門前,對那些仍在門外閒晃抽菸、交換八卦和心懷疑惑的人高聲叫喚。兩男三女組成的小唱詩班站了起來,唱起〈罪人,做好準備〉一曲。亞伯走上講道壇,望向眾人,拿出白色手帕擦去眉間汗水。長椅上坐著五十八個人,他算了兩遍。亞伯不是個貪心的人,但他希望今晚的捐獻袋也許可以募得三、四美元。這星期他和妻子吃的都是硬麵包和硬松鼠肉。
「呃,」亞伯說:「今晚有兩位來自泰伯維爾鎮的弟兄要來帶領我們做禮拜,據我所知,他們會帶來非常棒的福音。」他望向坐在聖壇旁陰影處的兩名陌生人,那裡給破舊黑幕遮住,會眾看不見。「羅伊弟兄和西奧多弟兄,請過來,幫我們拯救迷失的靈魂。」亞伯說,比個手勢,請他們走上前來。
一名高瘦男子站了起來,推著一個坐著吱吱作響輪椅的胖少年,從簾幕後方走出來,來到靠近聖壇的中央。雙腿正常的男子身穿寬鬆的黑色西裝,腳踏厚重破爛的短靴,褐色頭髮抹了髮油往後梳,雙頰凹陷,臉上有許多紫色痘疤。「我叫羅伊.拉弗提,」他用安靜的聲音說:「這是我表弟西奧多.丹尼爾斯。」瘸腿少年點了點頭,向會眾微微一笑,他抱著一把破爛吉他放在大腿上,髮型剪的是湯碗頭。他的工作褲縫了許多從飼料袋上剪下來的補丁,細瘦的雙腿以尖銳角度交纏;上身穿的是骯髒白襯衫,繫著鮮亮的花朵圖案領帶。後來韋勒說他們一人像黑暗王子,一人像衰運小丑。
寂靜中,西奧多弟兄在大腿上替一根弦調音。幾個人張嘴打哈欠,其他人開始喃喃自語,心生不安,看來今天的禮拜會很無聊,竟然讓兩個害羞又沒用的新手上場。韋勒想在禮拜開始前溜出去停車場,看誰帶了酒來。他一向不習慣在室內跟一群陌生人擠在一起敬拜上帝。「各位,今天晚上我們不會發捐獻袋,」瘸腿西奧多終於點了點頭,表示準備好了,於是羅伊弟兄說:「我們只是為上主工作,不是為了賺錢。如果有必要的話,我和希奧多只靠清甜的空氣就能活下去,相信我們,我們做過很多次這種事,拯救靈魂的目的不是要賺骯髒的錢。」羅伊朝老牧師亞伯望去,亞伯勉強擠出微笑,不情願地點了點頭。「今天晚上我們要召喚聖靈來這座小教堂,我向各位發誓,我們會死命嘗試到底。」這句話一說完,胖男孩西奧多的手指往吉他弦上一掃,靠上椅背,發出尖銳悽慘的號叫聲,彷彿想將天堂之門撼動開來。半數會眾嚇得差點從椅子上跳起來。韋勒咯咯竊笑,艾瑪推了他一下。
年輕的羅伊在走道上來回走動,高聲問會眾說:「你們最害怕的是什麼?」他揮動雙臂,描述地獄如何骯髒、可怕、絕望,令人作嘔,而永恆的地獄如何在大家面前擴展,永無止盡。「如果你們最害怕的是老鼠,那麼撒旦會讓你們全身爬滿老鼠。各位兄弟子妹,老鼠會把你們的臉啃下來,而你只能躺在那裡,連一根手指也沒辦法抬起來對付牠們,而這種慘況永遠不會結束。一百萬年對永恆來說,甚至算不上是煤溪鎮的一個下午。你們不用試著去想像那會是什麼感覺,人類的頭腦不足以揣摩出如此的悲慘痛苦。還記得去年米勒斯堡村在自家床上遭人殺害的那一家人嗎?
喪心病狂的凶手把他們的眼睛都挖了出來?想像一下,這種感覺將持續一兆年——我查過了,各位,一兆就是一百萬乘以一百萬。你將會像這樣被折磨一兆年,卻永遠不會死。你的眼睛將一再一再地被血淋淋的刀子給挖出來,持續到永遠。我希望當那個瘋子溜進他們家窗戶時,那些可憐人已經追隨了上帝,我真的希望。是的,各位兄弟子妹,我們無法想像惡魔對我們的折磨,沒有任何人曾像惡魔那樣邪惡,甚至連希特勒都想像不到當審判日來臨時,撒旦會讓罪人付出什麼代價。」
羅伊講道時,西奧多用吉他彈奏旋律,配合羅伊的話聲起伏,雙眼緊盯羅伊的一舉一動。羅伊是西奧多的表哥,但胖子西奧多有時希望他們的血緣關係沒有這麼近。雖然和羅伊一起傳福音令西奧多感到滿足,但長久以來,有些感覺他再如何禱告都無法消失。他知道《聖經》上說了什麼,但他無法接受上帝居然連這種事也認為有罪。對西奧多而言,愛就是愛,媽的難道他對上帝證明說他愛祂勝過任何人還證明得不夠嗎?他喝下毒藥,喝到雙腿殘廢,向上帝證明他的信仰,儘管現在他有時不禁會想,也許他信仰得有點太過火了。不過現在,他有上帝、有羅伊、有吉他,這些就足以讓他在這個世界上活下去,即使他再也無法站立也沒關係。倘若他必須向羅伊證明他有多愛他,不論羅伊有什麼要求,他都會很樂意去做。神即是愛,祂無所不在、無所不是。
羅伊跳回聖壇,伸手從西奧多的輪椅底下拿出一個一加侖玻璃壺。每位會眾都在長椅上微微傾身,朝玻璃壺望去,只見壺裡似乎裝著某種沸騰的黑色物質。有人高聲喊道:「讚美主。」羅伊接著說:「沒錯,老兄,沒錯。」他高舉玻璃壺,猛力搖了搖。「各位,讓我告訴你們一件事,」他繼續說:「在我找到聖靈之前,我非常害怕蜘蛛,是不是這樣,西奧多?從小我就躲在母親的長裙底下躲避蜘蛛。蜘蛛會爬進我夢中,在我的惡夢裡下蛋,如果沒有人握住我的手,我根本就不敢去屋外上廁所。蜘蛛就垂落在各個角落的蜘蛛網上等著我。這種生活非常可怕,恐懼無時不在,無論醒著或睡著都在害怕。各位兄弟子妹,地獄就像這樣。由於害怕那些八腳惡魔,我從來都沒辦法安心休息,直到我找到上帝。」
這時羅伊跪了下來,輕輕晃了晃玻璃壺,旋開蓋子。西奧多的音樂聲慢了下來,化為哀傷而陰沉的送葬曲,替整間教堂帶來涼意,讓人頸背寒毛直豎。羅伊朝眾人望去,深深吸了口氣,將玻璃壺顛倒過來。壺裡掉出各色各樣的蜘蛛,有褐色的、黑色的、橘黃條紋的,紛紛掉落在羅伊頭上和肩膀上。他的身體一陣顫抖,彷彿有電流通過。他站起身來,將玻璃壺砸向地面,碎片四散飛濺。他再度發出可怕的尖叫聲,開始晃動四肢,蜘蛛掉落地面,朝四面八方疾速爬開。有些女人用針織圍巾把自己裹住,跳了起來,朝門口奔去,有些女人尖聲大叫。騷亂之中,羅伊踏上一步,幾隻蜘蛛仍黏在他汗濕的臉上。他高聲喊道:「記住我的說的話,各位,只要你願意,上帝可以帶走你的恐懼。看看他在我身上的做工。」說著他有點噎到,從嘴裡吐出一樣黑色物體。
一名女子拍打洋裝,大聲喊說她被咬了。幾個孩童開始啜泣。亞伯牧師來回奔走,試圖恢復秩序,但這時眾人已陷入慌亂,爭先恐後奔上狹小走道。艾瑪拉住海倫的手臂,試著帶她離開教堂,但海倫甩開艾瑪的手,轉過身子踏上走道,將《聖經》壓在扁平的胸部上,雙眼直視羅伊弟兄。西奧多依然漫不經心地彈奏吉他,只見表哥羅伊滿不在乎地撥開耳朵上的蜘蛛,眼睛看著那名相貌平凡的瘦弱女子。西奧多繼續彈奏,他看見羅伊比個手勢,請那女子上前。
神棄之地
The Devil All The
Tim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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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規格:平裝 / 320頁 / 16k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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